关闭

女兔帮

杨炎迪:通过音乐的人性发现

更新时间:2025-02-13 17:50:46 浏览:

音乐与其他人文艺术在根本理念和职责上是一样的。人们喜欢音乐,但往往把音乐当作一种消遣、一种娱乐、一种生活中的装饰。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认为音乐是在探究人性,表达人性,甚至是探索世界。从这个意义上说,艺术和科学是有联系的,只是采用的方法和角度不同。再者,我认为在艺术的探索中,只有通过一些大艺术家、大音乐家特殊的个人风格,人们才**次审视世界或人性的某些方面和内涵。今天我就是想通过这样的角度来解读音乐和作曲家的个人风格。

简介:音乐作为人文学科

音乐到底是什么?它的本质是什么?这是一个很大的审美问题。千百年来,许多理论家、音乐家、文人作家都曾触及过这个问题。

最常见的答案是音乐表达情感。音乐很容易引起我们的情绪波动,让我们有所感受。从古希腊的柏拉图、中国古代的孔子,一直到现在,包括我们日常听的音乐,似乎都是从这个角度切入音乐的。但我认为仅仅从这个角度来看待音乐是不够的。虽然音乐与情感表达的关系特别密切,但音乐的情感表达似乎并不足以定义音乐的本质。我们来看看从古至今对艺术的定义,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新的启发。

比如德国哲学家黑格尔,他认为“美是理性的感性”,这是对艺术非常重要的哲学定义。显然,艺术不仅仅是一种情感的表达,它表达的是一种深刻的思想,它只表现在艺术观念中的艺术思想上。对于黑格尔来说,思想是世界的本质。世间万物最根本的是纯粹的或**的精神。他认为艺术在这方面非常重要,而艺术、哲学和宗教是思想的不同表现方式。所以他把艺术置于与宗教、哲学同等的地位。

马克思的艺术观也很有趣。他认为艺术是把握世界的方式之一。我们可以用几种不同的方式来理解世界,理论的、科学的、艺术的、宗教的等等。实践的方式就是社会生活,马克思历来高度重视实践。在马克思的哲学中,他也非常重视艺术。他认为艺术是把握和认识世界的独特方式,是参与社会实践的特殊渠道。可见,马克思的观念虽然受到了黑格尔的影响,但由于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改变了黑格尔艺术哲学的根本性质,拓展了黑格尔艺术哲学。

到了20世纪,如海德格尔甚至认为“艺术是真理的产生和发生,艺术是真理的发现”。他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哲学术语“去除”,认为在平常的世界中,存在的真相被掩盖了,而艺术的功能就是揭示被掩盖的事物;另一位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他认为艺术发现了另一种不同于科学真理的真理。他首先从艺术的角度,然后从历史的角度展示了不同类型的真理。以艺术和历史为代表的“精神科学”所发现的真理,不同于另一种自然科学意义上的另一种意义上的真理。本质 上述哲学家和思想家都把艺术视为发现真理、探索世界的一种方式。

我们也可以参考一些作家的观点。捷克作家昆德拉大家应该都很熟悉。他在《小说的艺术》一书中回顾了18世纪以来欧洲小说的历史。他相信历史;钱古荣教授还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命题,是20世纪50年代末提出的。他认为“文学是人之学”:文学是表现人的存在,用典型人物表现人性。不同的方面;龙应台还提到“文学的意义在于创造看不见的东西”。很多事情的真相在正常情况下是看不见的,需要通过文学艺术来揭示。

我的问题是,既然艺术是一种发现人、探索世界的方式,那么音乐是否应该从这个角度来看待,而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情感表现?

上述思想家、哲学家、艺术家的观点有一个共同的方向:艺术和美不仅关乎情感的表达,而且关乎形式、色调的感官和形式。在国内外的音乐界,或者说如何在音乐中表达情感,或者只是将音乐限制在形式、结构、组织这些方面。我认为音乐不仅如此。既然属于艺术,就应该有更深刻、更高层次的东西,那就是灵性、思想、真理,甚至历史、时代、人性等等命题都被纳入对音乐的理解和理解的范畴。因此,我认为音乐和其他艺术有着本质上的联系。在艺术功能上,音乐应该承担起揭示人性的责任,或者说音乐是探索人性、询问世界的一种方式。当然,与音乐相比,文学艺术可能有更清晰的语义语义,表达也更清晰明了,所以更容易精华

但在我看来,音乐的真正本质在于它是用音频素材探索人性的艺术,是一段“真”的段落。如果音乐只是感官之美,它达不到这样的精神高度。我们知道二十世纪的艺术往往并不令人愉快。从感官体验上来说,甚至给人一种“丑陋”的感觉。为什么?因为要揭示人性中没有发现的东西,就必须找到“真”,所以你就走向“丑”。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对二十世纪的现代艺术应该有更深刻的理解,或者说要有更多的同情心。

于是我再次重申了我的观点:音乐和其他艺术门类一样。它的根本责任和任务是表达人性中闻所未闻的取向,探究人类世界未知的方面。

个人音乐风格:意义和价值

在上述音乐人文理念的前提下,我们应该如何谈论音乐、思考音乐、诠释音乐?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尝试回答,我们在音乐中听到了什么?当然,我们可以听到情感的表达:喜、悲、喜、爱、恨。但更重要的是,至少从我个人的考察来看,听音乐就是听到不同的风格变化和不同的品味。为什么我们喜欢听贝多芬、肖邦、马勒的音乐?看来这很重要,因为我能听到这位作曲家独特的品味。这种条件,不是别人没有的。我们特别喜欢并且珍惜。我想从这个角度来谈谈音乐中的人性。

我们珍惜和热爱我们所珍惜和热爱的音乐中独特的、不可替代的品味,这当然是个人风格。我们看到很多艺术家把追求个人品质作为自己的**追求,最终形成了独特的个人风格。所谓巴赫风格、贝多芬风格、勃拉姆斯风格等等。然而,让我们反思一下音乐学院的表现风格和形式。当我们谈论风格时,我们立刻就会陷入形式。风格是什么?它是和声、旋律、节奏和结构的声音。比如贝多芬的和声风格是什么,他的节奏风格是什么……我们对作曲家的定义往往是从形式因素切入的,因为方便分析的形式和文字都有一整套规范。

但我认为风格不仅仅是维度、和声、旋律、节奏、结构等这些形式,风格也是观察世界、体验生活的独特视角和性格。所谓风格,就是自洽的体系、不同于他人的、特殊的窗口的形式。这是一个特殊的类别。只有通过这个窗口和范畴,才能展示和揭示人性的真相。

具体到作曲家个人风格的形成,我认为可能取决于以下三个维度:

**,个人品格的特殊品质。个人风格的形成与一个艺术家的个人气质和喜好有直接关系,所以我们明白一个艺术家必须了解他的一生,包括他的一生。生活研究在艺术家研究和个人风格研究中非常重要,原因就在于此。

第二,时代。特殊的社会氛围环境对于艺术家个人风格的形成非常重要。有些风格只能在特定的时代诞生。反过来,我们也可以通过某种特殊的个人风格来认识和认识某种特殊的个人风格。时代。

第三,艺术语言的发展。具体到音乐上,作曲家的风格成就与当时音乐语言的发展密切相关。这里的语言是指一切创作技巧和形式语言。从自己独特的语言运用入手,推动艺术语言的更新和进步。

并不是所有的作曲家都能形成个人风格,只有少数人才有如此好的运气。艺术家有千万,但能在艺术史上屹立不倒的却寥寥无几。个人、时代、语言三个维度必须通过神秘的契合来实现,才能形成真正有意义的、能够留存历史的个人风格。

奇怪的是,在艺术中,正是通过特殊的个人风格,某种普遍特殊的人类品质才能得到提升,成为全人类的精神财富。个人风格一旦形成,这种个人风格就是普遍的。这里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悖论,那就是我们必须感知这样一种个人风格,才能通过这种风格了解更多普遍的人性。换句话说,人性的某种特征只有通过人性的独特风格才能获得历史性的深刻意义。越是个人品质,越具有普遍意义。比如贝多芬、肖邦等作曲家,他们独特的品质是不可替代的,会降低艺术上的价值和意义。真正独特的东西才能感动我们的子孙。个人风格的艺术意义和价值可以由作曲家或任何个人来决定。它必须被放置在历史的长河中。时间是检验艺术价值的**主题。

所以,有的艺术家之所以伟大,正是因为他能将深刻的世界体验和态度态度转化为艺术感和可观的艺术形式,并能将其塑造为完整、成熟的风格范畴。由此我们可以聆听到某种独特而引人注目的“个性声音”。这种个人的“个性声音”具有超越时空的普遍性。这就是我们对艺术家**成就的定义,也揭示了个人风格在艺术中的意义。

巴赫的“悲伤”:深刻客观的呈现

前面解释的是比较抽象的理论思维。下面我尝试解读德国音乐中一些**代表性的作曲家的个人风格。音乐,谁喜欢德国作曲家的深入和真诚。我选择的几位作曲家跨越了巴洛克、古典、浪漫、现代等不同的音乐史,所涉及的音乐也是一些乐迷最喜欢的保留曲目。

首先,我们来看看巴赫(1685-1750)。他只是一个前现代人物。它与舒曼、李斯特、瓦格纳等人完全不同。巴赫的音乐并不表达他个人的愤怒和悲伤。如何定义他的个人风格?在历史书上,我们经常看到一些描述,说巴赫非常丰富、密集、严谨。他是一位完美的“学院派”作曲家。就他的作曲技术,包括他的音乐表现范畴而言,巴赫的突出特点是他有全日制书籍。他的音乐几乎涵盖了当时已知的所有门类、形式、技巧。但我不想从这样的角度来看待巴赫。我试图用一个特殊的视角:巴赫的音乐表现力非常广泛,那么巴赫是如何表达“悲伤”这一范畴的呢?

巴赫 (JS 巴赫)

我们可以听到,巴赫的旋律往往非常粗犷,和声中存在着很强的半圆性,非常复杂。因此,在表达“悲伤”这个情感范畴时,挖掘出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听音乐久了,你会觉得巴赫的东西特别好听。他不像柴可夫斯基、拉赫玛尼诺夫那样“冷漠”,因为巴赫极其精湛,雕刻也非常精美。个人情感呈现,并非纯粹主观表达。这正是因为他处于巴洛克时代。此时,他个人主体的主体性仍处于启蒙时期。情感的表达与私人生活没有明确的联系。巴赫的音乐绝不能被视为自传。这**不是他现在生活的反映。应该说,他的音乐是他所认识的人的普遍情感交流。例如,他的《马太福音》(1727)是巴赫最伟大的作品之一,讲述了耶稣受难的故事。有叙事、有感叹、有合唱、有赞美,是一部形式上完美、内涵深刻的伟大作品。

圣经中,耶稣曾预言他的门徒彼得将遭遇三次背叛。彼得说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但结果当耶稣被捕时,彼得害怕受到牵连,三度没有认出耶稣。在这首痛苦的歌曲中,彼得三次背叛,女声华语演唱了《上帝赐予我怜悯》(评分39)。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和缺点。彼得只是一个普通人。当他有软弱、有过失时,女中音唱出这种慈悲的念经声,不是责备他,而是慈悲为怀。 ,所以歌词唱到,“上帝赐予我怜悯,我为此哭泣。”

只有巴赫才能塑造如此动人而深刻的悲悯情怀,描绘出人们悲悯深沉而平静的情感取向。这首音乐有着惊人的美感;但这种美**不是表面的。它的旋律不像流行歌曲,不是很对称,音乐的走向也很崎岖。充满了半音,半音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我们只能说,只能说是“哭似诉苦”,但这是一个很干巴巴的描述。我们只能在巴赫的音乐中听到这样的感受。这种悲伤就是巴赫的悲伤。只有巴赫,只有巴洛克风格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前后都听不到。这就是个人对音乐的独特性。从巴赫独特的个人视角,我们可以看到(听)人的同情心和慈悲心都具备这样的品质。

巴赫的另一部作品《哥德堡变奏曲》(1741)是他最伟大的键盘作品之一,也是键盘乐器中最伟大的变奏曲之一。其中,有一首著名的变奏曲《二十五变奏曲》,其架构非常精确严谨。它是用小声写的,非常悲伤。著名钢琴家朱晓梅在采访中解读《第二十十五变奏曲》时表示,每次听或弹奏这个变奏曲时,她都觉得这个变奏曲表达了彼得三度背叛耶稣的情况。这当然是一种非常深刻、极其孤独的悲伤。这是一个非常抽象、高度、客观的悲剧写照。

聆听《哥德堡变奏曲》的这种转变,可以感受到这种情感的特点。我认为这是《马太福音》中悲伤(或情感范畴)的又一次深化。这两首曲子可能是巴赫表达悲伤的最著名的例子。这种深沉、苦涩、复杂、曲折的特性不但没有人能够超越,甚至没有人接近。旋转法还有极为密集复杂的半圆手法。这个变体,我**次听到的时候,感觉很自由,会像自由流动一样来回穿梭,但是如果你看频谱,你会发现它有一个精密的设计,包括低音和模仿。因此,它是极其理性的设计和非常自由的表达的结合,只有巴赫达到了这样的高度。

贝多芬晚年的“明星教员”

杨炎迪:通过音乐的人性发现(图1)

贝多芬(1770-1827)比巴赫晚两到三代,风格完全不同。他是一位古典大师。我一直对贝多芬的晚期风格很感兴趣。不久前,在《贝多芬的“三级跳跃”》(《文汇·笔社》2017年8月8日)一文中,我也特别关心贝多芬的后期。贝多芬后期的成就已经取得了至高无上的成就,这与中期的“英雄风格”有很大不同。我所谓的“三级跳”,是指贝多芬早年作为一个无所畏惧的青年战士;中年时,你觉得他是一位功绩显赫的英雄;而在他晚年的时候,我把他概括为“仰望星空天天天地天天地定”的“圣人”,在现实中,他的个人生活有很多不幸,但在音乐中,他表达了对世界另一边的无限追求,结果在他的音乐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发现:他写下了“星空”的意象。

贝多芬 (VAN)

贝多芬的晚期作品中,有一种超越、压倒性的境界,给人以空间感。星星就是星星,遥不可及。我干脆将这个境界命名为“星象”。非常有趣的是,这种“星空形象”在他晚期的音乐中多次出现,而且绝非孤例。在他晚期的钢琴奏鸣曲中,这种独特的永恒天堂涅槃意象首先被展现出来,随后在交响乐和弦乐四重奏中从不同角度反复塑造。这就是为什么他晚期的音乐有一种极其深沉的感觉,仿佛表达了宇宙浩瀚伟大而又令人向往却令人向往的意境。这里的星空当然是一个象征。这是一个超越现实的天堂。极其幽静、神秘、崇高。

在钢琴奏鸣曲中,这一形象最清晰、最完整的表达是在1821年

《OP.111)《32钢琴奏鸣曲》。这部作品的开头是一首神圣的歌曲。当我听到它时,我知道这是祈祷。曲调极其简单。编织的身体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柱子和声音,教堂音乐的特点是音型的密度,速度越来越快,节奏的密度越来越大,音乐似乎到了一个地步。在第四个变量中,会进入浩瀚的夜空;最后,有一个再现部分,已经到了神迷的地步,当节奏密度达到**的时候,就出现了“颤抖”——急促。音乐中两个相邻音符的交替,这在技术上是很难演奏的,而在音乐的高潮处,却处处充满颤音,贝多芬的创作理念就是让整个变奏的节奏密度越来越大,**的一次。就是颤音。不过,当密度**、练习速度最快时,音乐依然安静。这是一个美妙的作曲理念——细节中的快速运动和整体音乐的静态休息只是其中之一。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涅槃”,涅槃后很安静,但是很快乐。在贝多芬之前,没有人在音乐上描绘出如此非凡的境界。近两百年过去了,我们现在听这个音乐,仍然会通过音乐达到那个境界。这就是伟大的艺术。

再看几年后贝多芬创作的《第九交响曲》(1824年首演),因为这部交响曲的第四乐章有歌词(根据席勒的《欢乐颂》改编),我们清楚地知道贝多芬在表达空间,而上帝住在那里。歌词中甚至还清晰地唱着:“爱神就在那广阔的空间里,照顾着我们。”这是第四乐章之前的片段。整个音乐腾空而起,人声的极高音区配合着绵绵不绝、清晰的和声效果。在钢琴奏鸣曲中,音乐不是文字。他写下了这个星空形象,然后将这个形象翻译成合唱和交响乐。表述更加清晰。

非常有趣的是,这种“星空意象”也存在于贝多芬晚期的弦乐四行曲中,因而成为贝多芬晚期独特表达的一个独特范畴。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形象。这个东西现实中并不存在。只有通过音乐,才能通过听觉来听到。

又如贝多芬创作于1825年的《埃吉什二号弦乐》(OP.127),继《第九交响曲》之后,最后一个乐章也传达了他晚年独特的崛起。感觉,不过这里看起来更温暖一些,因为这是四弦乐器的演奏,更加私密、厚重。在本作的结尾,声音类型的编织与OP是共同的。 111 OP结束。 111和《第九交响曲》的最后一个乐章。音型如绽放,非常明亮,但又极高。

当然,贝多芬的晚期风格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宇宙。 “星空形象”是非常突出的方面之一。这不仅是音乐语言潜力的重大提升。本质这种星空寓意,标志着他自己的精神追求达到了一个**的高度,也是人类精神攀登高度的新标签,难以超越。贝多芬晚期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通过音乐表达了他**的宗教意识,所以这一发现成为永恒。因此,当我们描述这种音乐时,我们不能简单地说它是一种情感表达——从最严肃的意义上来说,它确实是对人的一种发现,甚至是对人的重新规定。

勃拉姆斯的“怀旧”情结

历史上所有重要的作曲家都是在人性的表达中被发现的。勃拉姆斯(1833-1897)也不例外。这个发现不仅仅是一种技能——我一再强调,它是人性的一个特定层面。这是揭示“真理”的存在,揭示“真实”的存在,甚至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一直存在,只是在作曲家揭示之前你没有听过。勃拉姆斯是德国浪漫派的代表人物,他是浪漫派中的经典派,或者说是浪漫派中的一个特殊的另类,因为他追求自己的一生处于浪漫派的语言环境和时代背景中。回到古典精神,他将再次抓住古典精神。与李斯特、瓦格纳不同,他认为音乐的本质是在过去,在莫扎特、巴赫,甚至更早的音乐中,他的音乐都与古典大师们遥相呼应,所以他的气质更加年轻,甚至有点“老齐横秋” 。

勃拉姆斯( )

他生活在李斯特、瓦格纳奔腾的时代。当时,他以创新为时间;但他是一个反潮流的人物,他坚持古典。我去年写过一篇文章《创新的艺术策略》(《文汇·书写社会》2016年8月26日)。谈论勃拉姆斯以保守和复古的精神寻找新的出路,他实际上做到了。有些伟大的事业,本质上是值得玩味的。当所有人都要去展望的时候,他却不得不回去,但在回去的过程中,他还是要找到自己的新东西,否则他就完全是一个保守的人了,他就无法留在历史中了。的音乐。他的音乐表达总是委婉、复杂、忧郁。这里出现了一种新的东西——直到那时音乐史上才出现的品质和风格——“怀旧”。他的音乐有一种强烈的怀旧情结。他写交响乐,写纯音乐,只写古典时代的流派。他从来不写当时看来“时髦”的东西,也不写歌剧和这种歌剧和这种歌剧和这种歌剧。追踪姐妹组合。

他的音乐是怀旧和迷失的,这就是勃拉姆斯音乐的中心形象。类似泛黄的老照片,展现的是过去,却在当下,让生命成为珍贵的遗憾,也暗示着时光不再被铭记,令人十分感动。中年后,人们可能会不知不觉地喜欢勃拉姆斯,因为这种怀旧感正是我们人性的重要方面。

那么勃拉姆斯是如何做到的呢?值得注意的是,勃拉姆斯非常善于面对当前与过去的对抗。我们看了他的早期作品《**钢琴及钢琴奏鸣曲》(1862-1865),第二乐章他写了《小步舞》的小快板。勃拉姆斯后来写了很多小步骤,所以我们来解释一下这种方法的“词外含义”。事实上,小步舞的音乐已经完全过时了,也没有人跳这种舞蹈。只有在贵族的宫殿里,他才喜欢跳小踢踏舞。而勃拉姆斯仿佛置身于19世纪的当代环境中,为18世纪的高贵步伐招募灵魂。然而,小步舞之后,接下来的音乐出现了19世纪现代风格,所以在他的音乐中,我们可以听到新旧两种风格。勃拉姆斯的小步舞曲非常优雅,但和声与旋律却带有十九世纪的味道,而不是真正的十八世纪。这两个层次——以小步舞音乐为代表的旧时代和新时代——新时代的新风格——勃拉姆斯独特的品味就出来了。这是合成技术吗?恐怕不完全是这样。这更是有远见。也就是说,艺术家有一种视觉,把过去和现在微妙地表现出来,知道的人都能听出这是一种怀旧和一种恍惚感。这就是勃拉姆斯自己找到的“一句话”——借用作家陈忠实的话。

看看他的《D扶轮第二交响曲》(1877)第三乐章的第三乐章。这种音乐是小型踢踏舞和“现代音乐”的独特结合。段是“现代”和声,然后两者交替多次。特别的是,两者的主题旋律使用了相同的素材,因此和声是小踢踏舞的变奏。和声是贝多芬之后才有的音乐流派,因为在此之前海顿和莫扎特都写过第三乐章。所以,小步舞歌曲的对比和转换,不仅仅是主题的变异或音乐技法的变形,更是一种文化意图,即新旧的对比和对话,但这种对比也是你们之中的你。有我,就有你。这首歌里有很多细节,包括那个圆号的特别solo,都显得温暖又带点尴尬。

他后来的作品,如《大提琴钢琴奏鸣曲》(OP.100,1886)又出现了这样的控制,但又出现了新的变化。第二乐章开始是当代抒情风格,略显尴尬,平静。但随后“镜头闪回”——小步舞。突然之间,新旧对峙了。此后,开头的抒情和旋律又出现了变化,更加苦涩和悲伤。这是非常勃拉姆斯的风格,而且只是一种风味。我们爱勃拉姆斯,就像这种味道,因为这种味道是我们的一部分。这不仅是勃拉姆斯对人性的发现,他也帮助我们发现了自己。这里的音乐似乎在诉说着我内心的某种怀旧之情,我感觉勃拉姆斯已经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我相信我在勃拉姆斯的经历之前没有说过,就是通过音乐风格和姿态上新旧对抗的意图来表达和挖掘“怀旧”的情绪。当我在写《创新的艺术策略》这篇文章时,我想到了我个人喜欢的音乐。比较或许是一种切入角度,或许可以用来解释勃拉姆斯的怀旧之情从何而来。小步舞原是贵族们的老式宫廷舞乐。在十九世纪,中产阶级的世界已经完全过时了。那时,贵族制度已经瓦解。通过勃拉姆斯的召唤,这种抽象而优雅的舞曲变成了一种姿态。你听到的是十八世纪的贵族社会(还有十九世纪所有略带毛骨悚然的。保留的古典仪式的数量)意味着意义仍然无穷无尽。

“怀旧”在勃拉姆斯手中成为一个具有核心地位的音乐门类。这种发现是感动后人的永恒表达,每次听到都会感动。因为人性中的这个东西,他把人性中我们不能说的内容描述出来,并以音乐的形式固定下来。中国的唐诗已经几千年了,我们依然感动。也是同样的原因。

生活与人性:马勒的品味

进入现代音乐,我们来看看马累(1860-1911)。我对马勒的概括是“病态的人性”。贝多芬的音乐非常健康,包括巴赫。虽然他表达了非常痛苦的事情,但人类的整个精神状态是健康的。马勒是现代性的伟大先知。他预示着人性已发展为现代疾病。整个社会都有一个问题,人性已经开始成为病理。就风格而言,他是晚期浪漫学校的最后一支部队,但与此同时,他的腿已经进入了现代。实际上,他的一生都非常成功。他坐在维也纳歌剧院的艺术总监的宝座上,这是当时音乐行业中**的位置。但是他一生感到困惑,因为他是犹太人,并且被歧视并拥挤。当然,还有其他问题,例如Alma Red 从墙上出来等等。生活时代也是辉煌而腐败的。从19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奥匈帝国仍然处于最终辉煌的状态,但已经病了。音乐语言也是如此,语气语言非常伸展,并且会立即瓦解并进入曲调。但是,男性尚未进入无与伦比的领域,而且他仍然处于上一个美丽的音调音乐中。它正是在这个新旧交替中。他写了独特的音乐,自1960年代以来,文化和音乐圈就越来越重视。我个人喜欢马勒,因为他深深地描绘了现代人的焦虑和混乱。他独特的个性声音是他悲伤和快乐的矛盾的音频。他最独特的类别是敏锐的讽刺和卑鄙的嘲弄,另一个是典型浪漫情感的感性和渴望。尤其是在中年之后,他的旋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情感情绪,有时甚至有病理性的欲望和mo吟。这确实病了,这种疾病不仅是他自己的,而且是整个社会和人性的主要疾病。

马勒()

在音乐方面,他进一步扩展并加深了后来浪漫学校的独特夸张,冗长,繁重和甜蜜的独特夸张,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具有明显的病理和废的色彩。男性的技术发现实际上是非常独特的。一旦他的乐队写作,声音就会有所不同。熟悉他的听众将被这种独特的音调所吸引。其中,有许多独特的乐器。是马勒特有的声音。他发现并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不祥的、总有一点扭曲的乐队声响,这是他音乐风格的重要方面,很容易被感知到,但要说清楚不太容易。

我认为马勒最伟大的艺术歌曲是一九〇一年写的《我于此世已经丧失》,很悲的一首歌,收录于他的《吕克特歌曲集》中。其实,从生平看这是他最辉煌的时候。他一八九七年做维也纳歌剧院的艺术总监,才做了三四年,一切看上去都非常顺利,他很快就会认识维也纳的著名美女阿尔玛,一九〇二年就与阿尔玛嫁给(()的诗句bin der welt”,歌词的意思是我被世界遗弃,或者说我失去了世界,表达了极端的孤独,对这个世界的彻底失望,而音乐写得非常美。我认为这是马勒质量**的,而音乐写得非常美。我认为这是马勒质量**的一首艺术歌曲,完美而透彻地体现了马勒最精粹的音乐风格。这首歌曲需要一个浑厚的女低音来唱,而英国著名女低音歌唱家凯瑟琳·费丽尔( )就唱得非常好。曲中表达一种非常孤独的心绪,很疲惫的心态。这部作品特别马勒竖琴原来是那么优雅华丽的乐器,但是在马勒的手中,竖琴的低音用得特别多,而且节奏都很慢,这就显得很不祥,甚至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随后出现英国管的独奏,英国管原本是非常甘美的乐器,但这里用了较低的音区,显得非常喑哑。在这样的衬托中,女低音用温厚、悲切的歌声唱出对人生和世界的疲惫心声……这首歌曲是达到完美境地时的马勒,其实马勒的音乐很多时候是不完美的,比如在他的交响曲里经常会显得凌乱和散漫,但是他在这里用非常精炼的笔触写出了深刻的“世纪末”悲愁。

这首歌曲所体现的带有病态的悲愁和伤感在马勒最后的作品中继续得到深化,尤其在马勒的声乐交响曲《大地之歌》和《第九交响曲》中表现得更为深切本质那种眷恋的渴望,烂熟的文明,不祥的预兆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好像作曲家感到了二十世纪整个人类的不幸……这也是为什么马勒在当下受到热烈欢迎的原因,目前在全球演出市场上演出率甚至超过了贝多芬,因为他深刻地揭示了二十世纪以后现代世界的不祥和扭曲,充满了深刻的矛盾和困惑。我觉得听马勒的音乐就像鲁迅说的,所谓“红肿之处艳如桃李,溃烂之时美若乳酪”。好像这种文明马上就要溃烂了,但恰恰还没到烂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刻,马勒出现!所以,马勒也写出了****的人生状态和世界境况,无人可以替代,因而获得了高度的价值。

概括

这样,我们匆匆做了一次巡礼,跟随德奥大师的心血之作回看了他们的心路历程。不言而喻,他们在历史上之所以获得永恒的地位,是因为他们无一例外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音乐风格,并通过各自的独特风格发现了独特的人生视角。所以我一直在强调,我们不仅谈风格、谈音乐,更是在谈人生、谈生命体验,他们的音乐都有独特的生命体验融入其中。

古往今来的音乐杰作屡屡地证明,音乐和艺术不仅仅是生活的消遣和装饰,而且在最严肃的意义上,是回答人生命题和探索世界本源的别样途径和特殊方式。贝多芬说:“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它似乎不能说出什么道理,但是它却能深刻地揭示人性的状态,人生的存在境遇。所以艺术不仅是审美经验,人生的存在境遇。所以艺术不仅是审美经验,更是人的存在方式。

最终,艺术家个体所形成的鲜明风格,以及依托这种风格而留下来的艺术作品,是艺术史中最宝贵的遗产。独特艺术家手下的个别艺术品,虽然它产生自个体,来自某个独特的心灵,但是一旦产生过艺术家的个人风格窗口我们就看到了前所未见的人性侧面,进而不但发现世界,也发现自己,并由此生发感动。从这个角度看,通过音乐以及艺术的人性发现是双重意义上的———我们不仅发现音乐中所展现的人性内涵,也发现我们每个人内心的向度。所以,艺术就不仅是对外部的发现,更是对内心的发现。,更是对内心的发现。

本文系作者二〇一七年九月二十三日在新华·知本读书会所作演讲,文章经作者修订

你可能感兴趣的